Monday, June 30, 2008

豆豆之五——肺炎记

豆豆刚满月前两天,吃奶的时候鼻子有些堵,没当回事。满月前一天,偶尔有些咳嗽,量了体温,一点都不发烧。满月那天,给他拍照,他精神很好,非常配合,笑得很灿烂,好像要迫不及待的要告诉大家:我终于满月了!晚上11点,咳嗽频率加快,我们有些担心,还是去医院看看吧。

初夏深夜的北京,还有些凉。到了儿研所,来看急诊的孩子很多,但豆豆算是最小的。一连串的手续办完,到了大夫面前,大夫听听看看,都不错,又看了嗓子,没有发炎。当时我就有点担心,嗓子没发炎还咳嗽,有可能就是气管或者肺了。大夫让拍个片子,一家人到了X光检查室,豆豆妈带着豆豆进去了。很快,出来了,一看豆豆妈就是哭过。检验单上写得很清楚:少许肺炎。那个时候,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,反正很乱。然后,又验血,白细胞正常。大夫看过后,开了处方,输液,每天两次。

小孩子输液都是在头上扎,一针下去,豆豆第一次哭出了眼泪。母子连心,豆豆妈在旁边,满脸泪水。凌晨4点,回到了家,一夜没睡。下午2点,再出发去医院输液。这样难捱的日子,共5天。每天深夜3点,开车走在长安街上,整个世界静悄悄的。第6天,挂了一个专家号,老太太态度非常好,看了之后说不用再输液了,再吃几天药就好了。直道这个时候,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。

那几天,豆豆妈茶饭不思,寝食难安,人明显消瘦了许多。那几天,我凌晨从医院回到家,再开车到公司,蜷在车里睡1个小时继续上班。那几天,豆豆的姥姥几乎没有睡觉,还要干许多家务。那几天,看到许多外地的父母,为了来看专家,背着行囊坐火车来到北京,睡在儿研所的走廊里,终于挂上一个专家号,但却是短短几分钟的门诊。

自己小时候,生病的日子,父母也是这么过来的吧。可怜天下父母心。希望天下的孩子都平平安安,希望天下的儿女都孝敬父母。

豆豆之四——起名记

好些天没写博了,赶快补上。这些日子之所以没写,是因为有许多许多事。好像理由不太充分,应该改这么说:这些日子应该写博,因为有许多许多事。

先说豆豆吧,困扰了我一个多月的名字终于定下来了。虽然不是最优方案,但也算个次优方案了,可能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最优,所以人要知足常乐。这名字起得真不容易。用微软拼音输入法,我从a、ai、an开始,一直到zui、zun、zuo,把所有汉字先筛选了一遍,挑出一些适合作为名字的字,再把这些字放到康熙字典里,查了笔画、吉凶、涵义以及五行。按五行归类后,就开始排列组合。数学里面有两个东西比较有威力,一个是幂,一个是排列。这个排列真是搞得我头大。千挑万选后,终于遴选出两个名字,请示相关领导后,一个名字终于诞生了!

第二天,办出生证明。第八天,上户口,到各个地方盖了无数个章,终于,豆豆有了自己的户口页和自己的身份证号。我和老婆被相关人员连哄带骗,自豪地拥有了一个红本本——《独生子女父母光荣证》。

Tuesday, June 10, 2008

救灾 政府 媒体

这是5月13日写的:

救灾,我们做得再多也不够。新浪四川汶川强烈地震滚动新闻中,出现了刘义昆写的这篇文章。这句话说得最朴素,最实在。在天灾面前,远在北京的我们能做些什么?除了捐款,除了关注,我们的力量真的不够,再多也不够。

这是6月10日写的:

《财经》2008年第03期,总第204期,主文章是《冰封中国》。
《财经》2008年第10期,总第211期,主文章是《还原胶济线劫难》。
《财经》2008年第11期,总第212期,主文章是《震撼中国》。
《财经》2008年第12期,总第213期,主文章是《校舍忧思录》。

《财经》是我最钟爱的杂志。曾经有一段时间,我不太喜欢看这本杂志,是因为这本杂志名为《财经》,但关注很多财经之外的事情,显得不那么纯粹。从07年起,我又逐渐喜欢上了这本杂志,因为这本杂志少有地显示出了媒体的独立,即使只是那么一点点。

这次地震,政府迅速行动,总理坐镇一线,赢得了民众的广泛赞誉。但是,你听到哪怕一点点不同的声音了吗?或许有,但更多是没有。《财经》里有这样一句话:“一名当地干部私下对记者说,尽管有温总理亲自坐镇抗震救灾第一线,但应急机制还是启动太慢,“一些生命,就这样被耽误了。””

2003年,SARS暴发初期,政府隐瞒病情,导致防疫措施不力,《财经》杂志引用吴敬琏的文章,对政府提出了犀利的批评。可能是我孤陋寡闻,这是我在公开媒体上看到的对政府最为严厉的批评。

大灾大难面前,通过自身资源凝聚全社会的力量,与政府的救灾工作相配合,这是媒体的本分。但是,灾后反思中,媒体不应该一味地歌功颂德,而应该发出各种真实的声音,包括批评。因为,抗灾救灾,这本来就是政府的本分,媒体应该去真实记录,但没有必要去歌颂和赞扬。兼听则明,偏听则暗,有时候,执政者需要听到不同的声音。

突然想起一句话:铁肩担道义,妙手著文章。送给《财经》,向《财经》坚守自己的本分致敬。